第183章 友愛公寓（4）感情進度-1%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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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3章 友愛公寓（4）感情進度-1%
陳叔帶姜曜進入他自己的房間。
同一棟公寓， 內部格局一模一樣，區別只在於床單的顏色、桌子上的東西、書櫃上的書和其他的私人物品等等。
時間還沒到，陳叔把門關上， 招呼道：“你隨便坐， 我先上個廁所。”
衛生間的門從裏面關上，站在房間中央的姜曜不再垂著眼睛， 隨意觀察起這個房間的種種細節來。
書櫃裏的書如他自己所說， 都是些金融相關的專業書籍，當然其中也不乏什麽言語技巧管理方法之類的。房間裏很是整潔，床上的被子都方方正正的疊成了豆腐塊，一切羅列整齊，就像他給自己剝螃蟹時分門別類那樣細致。
天黑了，窗外的灰白霧氣似有若無， 更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。
姜曜沒有碰他的東西， 只是調轉齊齊對著書桌的椅子坐下。
衛生間裏， 陳叔打開水龍頭洗手，擡頭對上鏡子中面無表情的臉。
視線放低， 落在洗漱臺一角放著的刮胡刀上， 然後把小小的刀片拆下來放入口袋。
水聲停止， 門開了。
陳叔從衛生間裏走出來，目光先是在整個房間裏轉了一圈，最後才落在低頭玩手指的姜曜身上。
也許是被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嚇到了， 也許是被即將發生的事情震懾住了，白天還氣焰囂張的女孩此刻溫順的很， 一點都看不出校霸氣質。
“你其實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吧。”陳叔在沙發上坐下， “欺負同學是因為好玩？”
姜曜擡頭， “這重要嗎？”
陳叔一楞， 隨即莞爾，“的確，都到這兒了，也沒什麽所謂了。”
“陳叔，跟我說說等會兒要怎麽做吧，不然我心裏沒底，害怕。”姜曜沒有跟他閑話家常的打算，跟著他走一個目的是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麽，另一個目的就是想多知道點消息了。
“好。”陳叔身體前傾，十指交叉，雙手手指撐在膝蓋上，神情正直又嚴肅，“因為十二點後不能關門，我們一般情況是不能待在房間裏的，一旦被堵死就比較麻煩，最好是讓自己處在活動的狀態。”
“又因為不能大喊大叫，我們不能通過喊叫聲來辨別獵手的方位，最多只能通過這個……”
陳叔晃了晃手機，“可這裏面的消息也不能完全相信，賭的成分就很高了。”
這些話都不像假話，姜曜問：“我們可以反殺獵手嗎？”
陳叔一楞，看著她認真的神色半晌回不過神。
“……你膽子真夠大的。”
姜曜低調一笑，“我只是覺得這裏既然是友愛公寓，聯合大家團結起來或許可以解決到出現的獵手，就不用這麽辛苦了。”
小小年紀能有這種魄力真的相當難得了，陳叔神情覆雜地看著她，過了幾秒才道：“如果可以這樣就好了，可惜不行，獵手是不死的。”
姜曜擡頭，望進他的眼底。
此刻中年男人的眼底有恐懼也有無可奈何的隱忍，他沒說謊。
“那我們就只能一直躲嗎？”
陳叔眼神閃爍一下，神情無奈地點頭。
“所以每晚都會很辛苦，如果今天晚上我們順利的躲過一劫，明天新住戶進來的時候，你可一定要想辦法先下手為強。”
他用一種“會有以後”的語氣勸慰姜曜，姜曜想了想，看著他的眼睛問：“陳叔，明天我們就不能搭檔了嗎？我不可以跟你一起伸出援手幫助新住戶嗎？這也是友愛的吧？”
這個問題就有些尖銳了，陳叔一時間分不清姜曜是發現了什麽還是單純地開始依賴他了，遲疑了好幾秒才道：“公寓不承認多人援助，聽前輩們說之前也有人試過，但那樣就沒效果了。”
“多人援助就不行，那算什麽友愛？”
面對姜曜的質疑，陳叔根本回答不上來，最後直接推道：“我們也這麽想，但公寓就是這樣，也不知道有個什麽所以然。”
姜曜看了他一眼，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挖下去，換了個問題問：“陳叔，那你跟我講講之前的獵手是怎麽樣的吧？”
陳叔直視著她的眼睛無意識往旁邊滑了一下才倒回來，“我第一天晚上沒見到獵手，聽說是個三頭六尾的狗樣子，一口能咬斷人喉嚨那種。第二天晚上……是個機器人，就能直接把人攪碎的那種，昨天晚上是會飛的蝙蝠一樣的東西……”
他頓了兩次，全被姜曜收在眼底。
真不錯，現編的。
要不是他剛才真切的恐懼過，她都要懷疑是不是所有的老住戶都是獵手，新住戶都是獵物了。
不過話說回來，為什麽他不肯告訴自己真實的獵手信息呢？是擔心告訴自己後，自己會察覺到什麽嗎？
見她沈默不語，仿佛呆滯了，陳叔放輕語氣，用分外柔和的聲音安撫道：“不用怕，會沒事的。”
女孩擡起頭，任由燈光包裹住精致的五官與輪廓優美的面容。
一個看起來再怎麽昂貴漂亮，卻易碎的小東西。
中年男人嘴角露出一絲諷笑。
他當然會沒事的。
臨近十二點。
陳叔拿了個拖把在手裏，讓姜曜跟在他後面離開房間。
B棟十樓房間的門開了一半，B106幾乎同時走出來一個年約三十的青年男子，他是老住戶，身邊沒有玩家。
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，彼此間藏著某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信息，隨後人就越過他們，消失在了樓梯間。
陳叔壓低聲音跟姜曜說：“你一定要記住，無論發生什麽讓你害怕的事情，都不要大喊大叫知道嗎？”
姜曜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，然後指了指本樓層關著門的三個房間道：“時間快到了，他們還不把門打開嗎？”
“沒人住的房間不在必須關門的範圍內。”陳叔按了電梯，“也可能是他們要等到最後一秒鐘才願意出來。”
電梯過來了，姜曜跟進去，看他按下數字7。
陳叔道：“我們去七樓，那裏比較方便，我們往各個方向逃。”
電梯門關上了，除了他們沒有人在用電梯。
不知不覺間，陳叔站到了姜曜身後，餘光時不時在她的腦袋上停留，抓著拖把的手也收緊了。
電梯門打開的時候，陳叔忽然把拖把往她手裏遞，“你也得有個東西防身才行……”
比一般人翻倍的高精神力值發揮了作用，從後方來的一股惡寒令她反射性往前跨出，避開了陳叔遞拖把的動作。
一道泛著亮光的冷色在中年男人指間一晃而過，差幾厘米就要碰到姜曜沒有衣服阻隔的手。
刮胡刀片沒蹭上去，陳叔一時錯愕，暗惱她在這個時候忽然後退。
“拿著……”陳叔說著又要給她遞拖把，目的性比剛才強烈了不少，仿佛不碰到她的手就不甘心似的。
姜曜直接跨出電梯，故作一無所覺，推拒道：“還是陳叔你拿著吧，真有什麽事我拿這個也頂不住呀……”
中年男人面色微變，還想堅持：“沒事你拿著，時間還夠，你在這裏等我半分鐘我重新找個……”
他要裝作無意對自己做點什麽，還要趁機離開。
姜曜既然已經看穿，自然不能如他的意，加快腳步拉開與他的距離。
“那我再找吧，我找個小一點的東西。”
陳叔哽住，看她的眼神暗了幾分。
這野丫頭，比之前的人都來的棘手啊。
七樓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，天橋那邊也靜悄悄的，由於守則裏不讓大聲喧嘩，所有人都醒著的公寓裏充斥著半夜三更的寂靜。
安在各處的燈光明亮又晃眼，風從天橋的方向吹進七樓樓道。
時間所剩無幾，中年男人屢次嘗試不能得手，眼底的狠辣之色浮現。
就在姜曜又一次狀似無意地避開他的小動作時，整座公寓的燈光同時一跳，原本正常的光線摻上了令人頭皮發麻的青色，而身後的走廊裏似乎多出了什麽東西。
比之陳叔之前小動作陰寒數倍的異樣感瞬間湧上心頭，甚至要將其淹沒。
姜曜回頭。
B074門口多了一個人，那人垂著頭面目不清，姿態也有些僵硬，朝他們走過來。
那“人”把頭擡了起來，正常的面容當場“融化”，露出滿是獠牙如同犬類的嘴部，四肢擰動，後背瞬間長出鼓鼓囊囊的東西，隨後鐮刀般張開！
沒有任何情緒，純粹如射線的眸光掃過來，即將鎖定。
這一秒姜曜的腦子裏迅速地整合了陳叔總結給她的三個獵手形象，出現時僵硬如同真人是機器人，背後長出的刀具如同蝙蝠翅膀，恐怖的獠牙如同來自地獄的惡犬……
什麽獵手，根本就是一只純粹的怪物。
慢了半拍的陳叔也把頭扭了過來，怎麽也沒想到今晚的運氣會差到這個地步！
劊子手當前，中年男人再不遮掩，沒有第一時間逃跑，而是不管不顧地朝姜曜撲去，指間寒光劃向姜曜脖頸處裸露的皮膚。
他的動作又快又狠，註意力被獵手占走大半的姜曜後退不及，伸手去擋的同時向後仰去，一道淺淺的皮外傷出現在手背上，滲出幾滴小小的血珠。
姜曜敏銳地察覺到獵手的凝視與動作，也終於明白了陳叔那些小動作背後意圖。
怪物對鮮血敏感，他要在自己身上開口子放血……別的目的暫且不論，首先她就是送過去給獵手優先追殺的祭品！
雖然結果沒那麽如意，但總算讓人見血的中年男人得手就要脫身，憋著的那口氣還沒緩過來，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抓住，緊接著強烈的刺痛侵襲占滿大腦皮層的神經元，讓他有半秒的空茫。
是什麽抓住了他……是什麽？！
“陳叔~”
一聲親熱的呼喚將他從懸崖邊推入深淵，男人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腕血湧如註，和姜曜剛才的幾顆小血珠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。
“別跑呀。”
筆尖帶血的中性筆落地，發出叮的一聲。
“之前不是說好了嗎，你得在前面擋著。”
清脆甜美的嗓音如惡魔低語，重重敲碎男人的心房。
他雙目圓睜，不敢置信。
這小姑娘，怎、怎麽回事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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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叔帶姜曜進入他自己的房間。
同一棟公寓， 內部格局一模一樣，區別只在於床單的顏色、桌子上的東西、書櫃上的書和其他的私人物品等等。
時間還沒到，陳叔把門關上， 招呼道：“你隨便坐， 我先上個廁所。”
衛生間的門從裏面關上，站在房間中央的姜曜不再垂著眼睛， 隨意觀察起這個房間的種種細節來。
書櫃裏的書如他自己所說， 都是些金融相關的專業書籍，當然其中也不乏什麽言語技巧管理方法之類的。房間裏很是整潔，床上的被子都方方正正的疊成了豆腐塊，一切羅列整齊，就像他給自己剝螃蟹時分門別類那樣細致。
天黑了，窗外的灰白霧氣似有若無， 更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。
姜曜沒有碰他的東西， 只是調轉齊齊對著書桌的椅子坐下。
衛生間裏， 陳叔打開水龍頭洗手，擡頭對上鏡子中面無表情的臉。
視線放低， 落在洗漱臺一角放著的刮胡刀上， 然後把小小的刀片拆下來放入口袋。
水聲停止， 門開了。
陳叔從衛生間裏走出來，目光先是在整個房間裏轉了一圈，最後才落在低頭玩手指的姜曜身上。
也許是被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嚇到了， 也許是被即將發生的事情震懾住了，白天還氣焰囂張的女孩此刻溫順的很， 一點都看不出校霸氣質。
“你其實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吧。”陳叔在沙發上坐下， “欺負同學是因為好玩？”
姜曜擡頭， “這重要嗎？”
陳叔一楞， 隨即莞爾，“的確，都到這兒了，也沒什麽所謂了。”
“陳叔，跟我說說等會兒要怎麽做吧，不然我心裏沒底，害怕。”姜曜沒有跟他閑話家常的打算，跟著他走一個目的是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麽，另一個目的就是想多知道點消息了。
“好。”陳叔身體前傾，十指交叉，雙手手指撐在膝蓋上，神情正直又嚴肅，“因為十二點後不能關門，我們一般情況是不能待在房間裏的，一旦被堵死就比較麻煩，最好是讓自己處在活動的狀態。”
“又因為不能大喊大叫，我們不能通過喊叫聲來辨別獵手的方位，最多只能通過這個……”
陳叔晃了晃手機，“可這裏面的消息也不能完全相信，賭的成分就很高了。”
這些話都不像假話，姜曜問：“我們可以反殺獵手嗎？”
陳叔一楞，看著她認真的神色半晌回不過神。
“……你膽子真夠大的。”
姜曜低調一笑，“我只是覺得這裏既然是友愛公寓，聯合大家團結起來或許可以解決到出現的獵手，就不用這麽辛苦了。”
小小年紀能有這種魄力真的相當難得了，陳叔神情覆雜地看著她，過了幾秒才道：“如果可以這樣就好了，可惜不行，獵手是不死的。”
姜曜擡頭，望進他的眼底。
此刻中年男人的眼底有恐懼也有無可奈何的隱忍，他沒說謊。
“那我們就只能一直躲嗎？”
陳叔眼神閃爍一下，神情無奈地點頭。
“所以每晚都會很辛苦，如果今天晚上我們順利的躲過一劫，明天新住戶進來的時候，你可一定要想辦法先下手為強。”
他用一種“會有以後”的語氣勸慰姜曜，姜曜想了想，看著他的眼睛問：“陳叔，明天我們就不能搭檔了嗎？我不可以跟你一起伸出援手幫助新住戶嗎？這也是友愛的吧？”
這個問題就有些尖銳了，陳叔一時間分不清姜曜是發現了什麽還是單純地開始依賴他了，遲疑了好幾秒才道：“公寓不承認多人援助，聽前輩們說之前也有人試過，但那樣就沒效果了。”
“多人援助就不行，那算什麽友愛？”
面對姜曜的質疑，陳叔根本回答不上來，最後直接推道：“我們也這麽想，但公寓就是這樣，也不知道有個什麽所以然。”
姜曜看了他一眼，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挖下去，換了個問題問：“陳叔，那你跟我講講之前的獵手是怎麽樣的吧？”
陳叔直視著她的眼睛無意識往旁邊滑了一下才倒回來，“我第一天晚上沒見到獵手，聽說是個三頭六尾的狗樣子，一口能咬斷人喉嚨那種。第二天晚上……是個機器人，就能直接把人攪碎的那種，昨天晚上是會飛的蝙蝠一樣的東西……”
他頓了兩次，全被姜曜收在眼底。
真不錯，現編的。
要不是他剛才真切的恐懼過，她都要懷疑是不是所有的老住戶都是獵手，新住戶都是獵物了。
不過話說回來，為什麽他不肯告訴自己真實的獵手信息呢？是擔心告訴自己後，自己會察覺到什麽嗎？
見她沈默不語，仿佛呆滯了，陳叔放輕語氣，用分外柔和的聲音安撫道：“不用怕，會沒事的。”
女孩擡起頭，任由燈光包裹住精致的五官與輪廓優美的面容。
一個看起來再怎麽昂貴漂亮，卻易碎的小東西。
中年男人嘴角露出一絲諷笑。
他當然會沒事的。
臨近十二點。
陳叔拿了個拖把在手裏，讓姜曜跟在他後面離開房間。
B棟十樓房間的門開了一半，B106幾乎同時走出來一個年約三十的青年男子，他是老住戶，身邊沒有玩家。
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，彼此間藏著某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信息，隨後人就越過他們，消失在了樓梯間。
陳叔壓低聲音跟姜曜說：“你一定要記住，無論發生什麽讓你害怕的事情，都不要大喊大叫知道嗎？”
姜曜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，然後指了指本樓層關著門的三個房間道：“時間快到了，他們還不把門打開嗎？”
“沒人住的房間不在必須關門的範圍內。”陳叔按了電梯，“也可能是他們要等到最後一秒鐘才願意出來。”
電梯過來了，姜曜跟進去，看他按下數字7。
陳叔道：“我們去七樓，那裏比較方便，我們往各個方向逃。”
電梯門關上了，除了他們沒有人在用電梯。
不知不覺間，陳叔站到了姜曜身後，餘光時不時在她的腦袋上停留，抓著拖把的手也收緊了。
電梯門打開的時候，陳叔忽然把拖把往她手裏遞，“你也得有個東西防身才行……”
比一般人翻倍的高精神力值發揮了作用，從後方來的一股惡寒令她反射性往前跨出，避開了陳叔遞拖把的動作。
一道泛著亮光的冷色在中年男人指間一晃而過，差幾厘米就要碰到姜曜沒有衣服阻隔的手。
刮胡刀片沒蹭上去，陳叔一時錯愕，暗惱她在這個時候忽然後退。
“拿著……”陳叔說著又要給她遞拖把，目的性比剛才強烈了不少，仿佛不碰到她的手就不甘心似的。
姜曜直接跨出電梯，故作一無所覺，推拒道：“還是陳叔你拿著吧，真有什麽事我拿這個也頂不住呀……”
中年男人面色微變，還想堅持：“沒事你拿著，時間還夠，你在這裏等我半分鐘我重新找個……”
他要裝作無意對自己做點什麽，還要趁機離開。
姜曜既然已經看穿，自然不能如他的意，加快腳步拉開與他的距離。
“那我再找吧，我找個小一點的東西。”
陳叔哽住，看她的眼神暗了幾分。
這野丫頭，比之前的人都來的棘手啊。
七樓的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，天橋那邊也靜悄悄的，由於守則裏不讓大聲喧嘩，所有人都醒著的公寓裏充斥著半夜三更的寂靜。
安在各處的燈光明亮又晃眼，風從天橋的方向吹進七樓樓道。
時間所剩無幾，中年男人屢次嘗試不能得手，眼底的狠辣之色浮現。
就在姜曜又一次狀似無意地避開他的小動作時，整座公寓的燈光同時一跳，原本正常的光線摻上了令人頭皮發麻的青色，而身後的走廊裏似乎多出了什麽東西。
比之陳叔之前小動作陰寒數倍的異樣感瞬間湧上心頭，甚至要將其淹沒。
姜曜回頭。
B074門口多了一個人，那人垂著頭面目不清，姿態也有些僵硬，朝他們走過來。
那“人”把頭擡了起來，正常的面容當場“融化”，露出滿是獠牙如同犬類的嘴部，四肢擰動，後背瞬間長出鼓鼓囊囊的東西，隨後鐮刀般張開！
沒有任何情緒，純粹如射線的眸光掃過來，即將鎖定。
這一秒姜曜的腦子裏迅速地整合了陳叔總結給她的三個獵手形象，出現時僵硬如同真人是機器人，背後長出的刀具如同蝙蝠翅膀，恐怖的獠牙如同來自地獄的惡犬……
什麽獵手，根本就是一只純粹的怪物。
慢了半拍的陳叔也把頭扭了過來，怎麽也沒想到今晚的運氣會差到這個地步！
劊子手當前，中年男人再不遮掩，沒有第一時間逃跑，而是不管不顧地朝姜曜撲去，指間寒光劃向姜曜脖頸處裸露的皮膚。
他的動作又快又狠，註意力被獵手占走大半的姜曜後退不及，伸手去擋的同時向後仰去，一道淺淺的皮外傷出現在手背上，滲出幾滴小小的血珠。
姜曜敏銳地察覺到獵手的凝視與動作，也終於明白了陳叔那些小動作背後意圖。
怪物對鮮血敏感，他要在自己身上開口子放血……別的目的暫且不論，首先她就是送過去給獵手優先追殺的祭品！
雖然結果沒那麽如意，但總算讓人見血的中年男人得手就要脫身，憋著的那口氣還沒緩過來，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抓住，緊接著強烈的刺痛侵襲占滿大腦皮層的神經元，讓他有半秒的空茫。
是什麽抓住了他……是什麽？！
“陳叔~”
一聲親熱的呼喚將他從懸崖邊推入深淵，男人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腕血湧如註，和姜曜剛才的幾顆小血珠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。
“別跑呀。”
筆尖帶血的中性筆落地，發出叮的一聲。
“之前不是說好了嗎，你得在前面擋著。”
清脆甜美的嗓音如惡魔低語，重重敲碎男人的心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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